悅男瑰麗女
悅男瑰麗女是朵曲線花,她喜歡站姿。她站在那兒,緩緩舉起胳膊,然後以經過好好排練的姿態一直高舉著。等大夥兒目眩得閉起眼時,她稍快地讓它下垂。然後,她望著遠方,旁若無人,旋轉一百八十度,更緩地舉起另乙隻胳膊,神思恍惚地擺弄著其整潔不亞於腋窩的髮型。
她一言不發,難道還用得著說什麼來增添她的瑰麗嗎?她沉默著讓人深深**。在私生活裡她叫做腋光女士,從前有過乙個名字像這樣恰如其分嗎!無論她在**,在人群中仰或在家中,她不厭其煩地站著——好乙個身段!——時而舉其左胳膊,時而舉其右胳膊。這裡應該強調指出,她在家裡甚至獨自站在鏡前時都是如此。
她為自己作這一切,她親口說過;這是她唯一流傳下來的句子,故而管她叫悅男瑰麗女需要很多僭越。白天她很從容,她可以站著不停地享受她高舉的胳膊。夜晚較為難辦,她不常夢見自己,可她卻不願忘掉自己。所以她睡不安穩,她睡在燈光下。她偶爾睡醒並從床上滑下來——她立即就已看見自己,就已胳膊高舉、腋窩發光,就已望著遠方。然後她還算得上平靜地再回去睡覺。如果她還不滿意,那就輪到另乙隻胳膊了。
許多男人醉心於她的腋窩,那有什麼可怪的呢。可她全都不理不睬;她是不可侵犯的,男人曲解她的瑰麗,那能怪她嗎?一件東西為了自己而存在,可他們卻把它跟自己聯絡起來,悅男瑰麗女身段如此,難道是她的過錯不成!她得保護她的膚色,可戀愛卻只會損害它。完美不歸某人所有而且需要距離,而唯有這才是她望著遠方的原因。
腋光女士獨自生活,獅子狗和貓她都不能容忍,因為它們終究不可能領會她到底是什麼人物。對她來說完全不可想象的是有個得為他彎腰的孩子。即使她舉起他來,他也缺乏能力看清她,更何況要他懂得她身上發光的部位呢!她注定得孤身獨活,她堅強地忍受著她的命運,沒有任何、任何人在任何時候從她嘴裡聽到過悲嘆哀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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