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釘釘創業記瘋子「無招」

「向死而生，釘釘是自己的事業。」這是寫在釘釘辦公室的一句話，也是釘釘創始人陳航的座右銘。

次年1月，阿里巴巴正式推出這款社交產品，免費通話的功能，讓這款「劍走偏鋒」的應用悄悄成長起來。彼時，一向高調的阿里巴巴官方，並未對此進行宣傳，也沒有任何推廣。截至去年12月31日，釘釘上已有300萬家企業組織。

試錯陳航在阿里巴巴內部的的花名叫「無招」，簡單二字透露出的是自信和偏執。

偏執大概是乙個優秀的產品經理必備的特質。早在2023年，阿里巴巴初創期，陳航就在阿里巴巴做過實習生。但畢業後他並沒有留下來，而是遠赴日本留學。直到2023年，陳航才再度回到阿里巴巴負責**搜尋。

目前，來往仍然由釘釘內部的團隊進行運營。用陳航的話來說，「做，只要不死還有希望，你就能做下去。就跟玩遊戲是一樣的，你的生命是無限的，但是你能不能變大另當別論。」

社交依然是阿里巴巴不願醒來的夢。近日，美國社交軟體snapchat上市，這款2023年才上線的社交軟體，僅用5年時間，其日活躍使用者便達到了1.5億，超過twitter並僅次於facebook，市值超過260億美元。

陳航和團隊是帶著使命來的。他一度最怕別人問的問題是「咦，來往還在啊？」

經歷了諸多尷尬之後，他依然認為沒有來往就沒有釘釘。「來往在當時的決策層面上，沒有找到產品最核心的差異化價值，僅僅以為全力以赴必將成功。我覺得這是乙個學習的過程。沒有來往的沉澱和失敗，也不會產生我們在釘釘上的努力。」

談到對來往最深刻的印象，他的回答是「辛苦」，幾乎沒有在晚上12點前離開過公司。在阿里巴巴高層看來，來往有教訓，不過這屬於戰術試錯，而非戰略錯誤，推出來往也讓阿里培養了移動網際網路領域的人才，提高了戰鬥力。

再出發陳航將企業市場比做乙個看不到對手的荒漠。

機構統計資料顯示，美國有2700萬家企業，超百億美金市值的saas（軟體即服務）企業有100多家，僅甲骨文、sap、salesforce 三大公司總市值就達3500億美元，外加微軟、ibm這樣的巨頭，市值總和超萬億美元。

康帕斯科技ceo史楠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時說：「釘釘團隊的人駐紮在我們公司，和各個崗位的人聊，大概磨合了幾個月的時間。」2023年1月，釘釘低調上線，160天內企業使用者突破50萬。每月增長速度在20萬-30萬家。陳航終於證明了自己不是乙個失敗者。

在此過程中，不少使用者也認為釘釘是為企業老闆服務的，絲毫未留給員工空間，其已讀/未讀標識、免費**等功能一度讓職場人士十分反感。

對於一些不人性功能的設定，他解釋稱，希望通過技術的進步，讓人與人之間變得可以信任。「比如釘釘的已讀未讀功能，讓你沒辦法假裝沒看到訊息。如果人與人之間都裝死，那每個人之間不可能溝通協同，這個社會就無法產生價值。」

現在，陳航每天都會隨機抽取使用者，進行**回訪，並把每一條反饋記錄在自己當天的日誌上。看似是在阿里巴巴主營業務之外的乙個小小的嘗試，實則與阿里巴巴的本質也不無關係，即服務中小企業。

他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中國以前做企業軟體的公司只關注大型企業，服務的企業總數只有10萬家，剩下99.9%的企業是沒有人關注的。大家都以為中小企業只是在拼命賺錢活下來，不會關注提公升效率。事實上，中小企業存在很多管理訴求，當他們了解到優秀企業和普通企業之間的差距後，也能產生強大的爆發力。

活下去當初，真正讓陳航決定去湖畔花園創業的理由只有乙個，那就是想活下去。

有時候反思那段難熬的經歷，他說：「如果有高層下命令，來往就此打住解散可能也就散了。但是一看這幫人還在拼命，就想著說那繼續做吧。這都是相輔相成的。」

堅持成為了活下去的理由。「我覺得奮力拼搏的過程，往往是能否經歷最痛苦階段的過程，你能夠經歷低潮期，整個社會評價體系或者周圍各種各樣冷嘲熱諷下都能夠堅持下去，一定能磨出一條血路。」陳航進一步解釋。

經歷了來往的試錯，他知道產品一開始如果沒有辦法讓人印象深刻，就會死掉，因為很少有人會耐心去嘗試第二次。一開始，陳航和團隊調研了不下1000家企業，不少老闆向他反饋，假如在群裡發訊息「明天下午三點開會」，在群裡經常無人響應。而到了開會時，總會有人跟他請假稱「沒有看到群訊息」，這讓他們感到十分頭痛。

未讀/已讀這一功能應運而生。陳航認為，即使這個產品在某些方面可能帶來一些***，但是它的差異化價值是決定這個產品，能不能成功的關鍵。現在看來，正是這些與眾不同的，近乎「**」的功能讓使用者注意到了釘釘。

有時，陳航也認為自己是幸運的。如果是一家創業公司，做出來往這樣的產品可能就直接死掉，大公司的好處在於只要你能堅持，便能給你機會。

因此，在阿里巴巴的文化基礎上，陳航給釘釘團隊增加了三項，分別是使用者第

一、向前一步和創業之星。「我不允許技術工程師跟我說，要一年以後做一件事情。你必須在一兩個月時間有結果證明你是對的。證明不了就放棄掉，創業之星就是立刻有結果。我不敢說我們是阿里巴巴最辛苦的團隊，但是一定是最辛苦之一。這麼辛苦的狀態，長時間下去，一定堅持不了，必須要靠文化去維繫。」

目前，中國的中小企業數是4300萬家，釘釘佔據了近10%的市場。但是，也有一些企業用過釘釘後會選擇放棄，比例大概是20%-30%，陳航認為這個比例並不算高。在有了一定的使用者基數後，釘釘開始與更多其他阿里的產品進行打通。例如，飛豬旅行接入了企業商旅，餓了麼外賣也植入了釘釘。

不過，釘釘提供的成交服務，並未從中提取佣金。陳航直白地說：「乙個公司說不想賺錢，肯定是耍流氓，釘釘最後肯定會實現商業盈利，但賺錢不是我們的初衷。現在想得最多的還是怎麼把產品做好。」

畢竟，他現在還不敢肯定地說，釘釘就此能安心活下去。在沒有盈利、真正的自給自足之前，都有活下去的問題。對於未來，他依然不喜歡講戰略，也不再去樹立競爭對手。

釘釘依然是阿里巴巴在社交領域最重要的布局。陳航相信，釘釘是被打敗之後再度起來的。阿里的文化在於每一次失敗，每一次挫折，都能重新思考重新來過，只要初心不變，只要堅持，總能夠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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