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心靈的彼岸(二)

2021-04-01 00:52:01 字數 4470 閱讀 7291

——第二世——

星座宮神話

哈迪斯最討厭的就是弟弟宙斯對自己頤氣指使的樣子,偏偏這次他又指給自己這麼無聊的差事。

雖然容易,這點小事的確不算什麼,但這點小事也要勞煩我哈迪斯?冥王不滿的把宙斯讓赫爾墨斯送來的信扔給手下,心裡想著要怎麼算計這個自以為是的老頭子。

有了……你讓這兩個靈魂轉世在一起,我就讓你嚐嚐這兩個靈魂帶來的麻煩。

哈迪斯主意打定,一伸手拎回已經在朝外走的手下。

「聽著……如果我那個小弟弟他再有什麼豔遇,就如此這般……」哈迪斯臉上露出特屬於黑暗的笑容。

哈迪斯的機會來的很快,宙斯很快又愛上了叫做勒達的女子。

這個女子擁有高貴的血統,她不僅與宙斯有了後代,而且幾乎同時與她的丈夫——巴斯達的國王也有了結晶。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哈迪斯聽著手下眼線的匯報,高興地眯起了眼睛。

然後在十個月後的某一天,勒達王妃分娩了。

在勒達王妃痛苦的尖叫後,在場的侍女們無一不驚嘆於他們看見的景象,那是兩個依偎著的美麗嬰兒,面貌出奇的相似,兩雙眼睛緊緊地閉著,睫毛微微的捲曲著,他們有著一般孩子沒有的濃密毛髮,而且他們的髮絲有著美妙的顏色——比晴天要深,比夜色要明亮。

勒達王妃欣喜地看著這兩個尤物,她卻沒有想這是她與誰的孩子。

她依偎在巴斯達國王的懷中,構想著這兩個孩子的未來。

「他,叫做卡斯托爾。」她捏了捏後出生的那乙個的臉蛋,「另乙個就叫波呂丟克斯吧。」她溫和的目光打量著國王手中的另乙個骨肉。

國王爽快的同意了:「這是兩個好名字,勒達。」

宙斯此時坐在天庭裡的雲朵上向下看,他看見勒達懷中抱著的嬰兒。

「那是我的孩子呢……勒達。」他眯起眼睛看自己的兒子。「波呂丟克斯,好名字。」他一邊看著嬰兒一邊想。

但接著他注意到孩子頭髮的顏色,介於晴天和陰雨的中間的顏色。

他忽然覺得那顏色熟悉的很,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在**見過。

「很美的顏色,不愧是我的兒子。」宙斯很快的停止了要繼續回憶下去的想法,與其想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如去人間尋找下乙個臣服在自己的長袍下的女子。

勒達的眾多兒子中的兩個——分別是宙斯和巴斯達的兩個兒子因為相貌的相似而沒有被懷疑血統的不同,每個人都認為他們是雙胞胎,包括他們自己也這麼認為。

兩個孩子成長得很快,他們像父親手下的勇士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們的面容在時間的沖刷下稜角分明而堅毅。

宙斯每天多了乙個不錯的嗜好——每天以**的姿勢蹲在雲朵的上方,傻笑著看自己有史以來最英俊的兒子。

「波呂丟克斯……波呂丟克斯……真是好名字啊。」他用寬大的手掌摸著自己的下巴。

波呂丟克斯和卡斯托爾在逐漸長大,他們之間靈魂深處的不同也隨著血緣不同而逐漸顯現。

波呂丟克斯比起卡斯托爾,在國王和王妃眼裡更加的豐神俊朗,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他總是穿戴一身整潔而高貴的馬裝,身上總是隨身攜帶著騎馬用的物品。

而卡斯托爾要不擅交際的多。他的臉上總是有著濃濃的陰霾,長髮不似波呂丟克斯總是梳理得整齊,而總是飛揚在空中,陰雨的時候因為潮濕而披在肩上,像極了枯萎的鳶尾枝葉,如果說他還有乙個朋友,那就只能是波呂丟克斯。

波呂丟克斯對每個人都露出笑容,可卡斯托爾只對波呂丟克斯笑過。那是有些孩子氣又帶著堅忍的任性的笑,卡斯托爾笑的時候總是單純而寂寞,眼睛比天空要陰暗的多。波呂丟克斯也總是回應給卡斯托爾笑容,他深邃的眼中這時會掠過明亮的光芒。此時他身為半神所擁有的氣質更是在他完美的面孔上彰顯到了極致。

兩個人總是結伴出行,波呂丟克斯的騎術高超,有時卡斯托爾便直接坐在他的馬背後,兩個人一起在開遍鳶尾或者菖蒲的田野上飛馳。有時卡斯托爾會去競技場,那時的他顯得比平時要英勇的多,他可以輕易的打倒任何乙個王國中的勇士,他的長髮飛揚在空中,放肆的飛舞著。

兩個孩子中,勒達王妃無疑是喜歡波呂丟克斯的,這個英俊的孩子十分討人喜歡,而他長長的睫毛下溫柔的眼神也讓她想起了乙個印象已經朦朧的前日情人。美好的回憶,王妃如此想著。

卡斯托爾對此也並不說什麼,他依然獨自一人,目光中布滿陰霾,波呂丟克斯也經常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緊緊靠著,每當宙斯在天庭看到這情景,他總覺得別樣熟悉。

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克斯的生活平靜得幾乎泛不起波瀾,一如他們的瞳孔深處——當然這平靜只是他們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不會認為有幾次重大的戰功在身的人生活泛不起波瀾。

所以也正是這平靜又幸福的讓人嫉妒,他們的堂兄弟討厭他們的平靜——有時他們二人靜坐時美如神的房間裡裝飾用的畫卷。

「我們要想辦法破壞這一切……噢,我實在不能忍受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他們實在太悠閒了。」卡斯托爾的堂兄,同時也是他父親的兩個侄子這樣商量著,而此時要好卻並不擁有同樣血統的兩人還坐在馬背上,在田野上沐浴著鳶尾的淡淡清香。

兩個月以後的一天,令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克斯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兩個堂兄忽然邀請他們去打獵野牛。面對同樣是雙胞胎的堂兄的盛情邀請,波呂丟克斯友好的應承了下來,卻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兩人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陰沉沉的笑。

打獵的那一天天空異常的晴朗,波呂丟克斯和卡斯托爾以及他們的兩位堂兄都隨身攜帶著鋒利的箭支和寶劍。他們約好黃昏時分在森林的入口會合,隨後他們分為兩組出發了。

波呂丟克斯和卡斯托爾的配合無懈可擊,他們的箭百發百中,森林中的野獸無不臣服於他們腳下。

傍晚的時候波呂丟克斯和卡斯托爾拖著沉重的獵物到達了約好的地點,他們的兩位堂兄兩手空空的等在那裡。

「怎麼?你們的獵物呢?」卡斯托爾不屑的眯起眼睛,他一向瞧不起這兩個人。

兩位堂兄交換了乙個眼色,忽然拎起波呂丟克斯背後所有的獵物轉身就走:「這些就歸我們好了。」

「站住!誰說了這些是你們的?」卡斯托爾大聲的喝斥正要離開的兩人。

乙個堂兄迅速轉過身:「我說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

「那有本事你就帶走看看。」卡斯托爾的眼神陰沉下來,森林中有風吹過,幾片落葉和著他的長髮在空氣中浮動。

波呂丟可斯想喝止弟弟:「卡斯托爾……」

卡斯托爾卻不聽他說話,大步流星地走上去扯住堂兄的領子:「不要以為你什麼都能做。」

他的堂兄冷笑著開啟他的手,這時卡斯托爾卻忽然感到後心一涼,冷冰冰的疼痛透入骨髓,然後僵硬的感覺從心口蔓延到全身,他摸向後背,然後摸到了鋒利的箭簇。

另乙個堂兄站在遠處一臉諷刺:「原來這黃毛小子也不過如此。」

波呂丟克斯還一臉錯愕地未反應過來,卡斯托爾的身體已經倒在了地上,沉悶的「咚」的一聲,波呂丟克斯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卡斯托爾的心跳聲。

「你們殺了他?!」波呂丟克斯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平時溫和的眼神像刀一樣鋒利,他的堂兄們不由打了個寒顫。

最後還是國王的手下趕到,那時波呂丟克斯的兩名堂兄倒是並沒有死,但波呂丟克斯的眼睛卻紅的駭人,掐著兩人的咽喉死不鬆手。卡斯托爾的屍體如他平時般安靜的躺在地上,面色蒼白,身下開出一朵鮮紅的菖蒲。

宙斯在雲端看到了憂傷的兒子。「也許我該做些什麼。」他這樣想著,然後走下自己金碧輝煌的寶座。

頹廢的年輕人正坐在開滿鳶尾的花叢中,苦惱的揪著自己的長髮。

「你在煩惱些什麼?」一位鬍鬚滿面的長者走到他面前。

波呂丟克斯抬起眼睛看了看老人:「如果我想祈求神的幫助,他會聽見我的話嗎?」

老人糾結交錯的皺紋下,一雙眼睛隱隱掠過光輝,然後他說:「你有什麼願望?」

「讓我的弟弟復活。」波呂丟克斯目光炯炯。

老人的眼神隱晦而深沉。他問:「如果那樣要把你自己的生命分給他呢?你依然願意?」

接著老人在波呂丟克斯的身旁坐了下來,道:「也許我該讓你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真實身份?」波呂丟克斯驚訝地看著老人站起來背對著他,然後那背影一下子高大起來。

老人一瞬間變得威武而高高在上,他回過身來,用威嚴的聲音告訴年輕人:「你真正的父親是我——宙斯。」

波呂丟克斯先是有些不相信的看看面前的人,隨後他笑了:「既然這樣的話,滿足我的願望吧,我承認你是神。」

「難道你不知道身為乙個神的兒子擁有多大的能力嗎?你本來是可以擁有永生的!」宙斯的肺都要被這個死腦筋的兒子給氣炸了,他在兩天前才想起來,自己的這位兒子擁有的髮色究竟是**熟悉。

波呂丟克斯挑釁的將雙臂抱在胸前:「永生又怎麼樣?只要把我的生命分給他,他就會活過來,我何樂而不為?」

宙斯這才明白自己被哈迪斯算計了,他就是不想讓自己的想法實現——但宙斯也沒辦法,自己兒子的願望,不得不滿足。

「好吧,希望你不會後悔。」宙斯從長袍下取出權杖,周身開始散發金色的光芒。

波呂丟克斯的眼前開始模糊,他感覺肉體深處有什麼在離開自己的身體——有一些似乎本來就不該存在於自己肉體裡的東西,現在正在物歸原主。

等到一切都在視線範圍內恢復清晰後,宙斯早已離開,遠處的田野盡頭,卡斯托爾手裡有一束菖蒲,長髮飄起,臉上是比天空還要憂鬱的笑容。

哈迪斯在冥府看著天上宙斯齜牙咧嘴的痛恨表情,微笑著攬住身邊的貝瑟芬妮:「看,你的父親多生氣啊。」

貝瑟芬妮卻不回答他,而是看著田野上緊緊擁抱的兩兄弟:「宙斯本來是想讓他們倆成為一體的……現在好像適得其反了。」

「哦?他想保護自己的藝術品?那我就只好想辦法讓他不要如願以償了。」冥府的主人嘴角向上挑出一絲笑容。

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克斯後來又活了幾十年,他們的生活幸福的像鳶尾和菖蒲的芳香。

他們死之後靈魂到了哈迪斯的冥土,宙斯本想從他的兄長處索要回自己的作品,卻被哈迪斯毫不留情的拒絕。

「他們是人類,我有控制他們靈魂去向的權利。」哈迪斯這樣說。

宙斯無法,只得將卡斯托爾和波呂丟克斯的肉體公升上星空,成為黃道中的第三宮。

「這是我犯過的最大錯誤。」宙斯最後做出的決定是,他再也不親自去製造靈魂了。

哈迪斯此時卻在冥土思索著,怎樣才能讓他的遊戲更加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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