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乙個冬天,天下著雪,一位逃難到深山的作家迷了路。夜幕降臨,四面白色茫茫,作家又渴又餓又冷,又聽到狼嚎。他怕得要命,隱隱約約看到遠方有房子,就不顧一切奔過去,急叩門環,裡面沒有聲息。他只得哀叫:「裡面有人嗎?有人嗎?」回應他的依然是狼嚎,而且顯然聲音在逼近。他絕望了,但他依然哀叫:「有人嗎?有人嗎?」
他幾乎就要倒地的時候,門開了。他乙個趔趄閃進去,門又關上了。屋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仍然能聽見狼嚎,但他不怕了。這時候,渴、餓、冷、累、瞌睡,都開始折磨他。他忍著,主人不吱聲,他決心也不吱聲。漸漸的,他看清了乙個人影在晃動,眼前忽地出現了火苗,微弱的火光使那個人影變得清晰,臉顯然被黑布包起來。他看到火在面前燃燒起來,一碗熱水也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立即端起碗,兩手抱著。熱熱的水,味道真美呀!肚子暖和了,又聞到了土豆烤熟的香味。他從火灰裡刨出乙個土豆,連皮帶灰囫圇著吃了。接著他吃了十多個,吃飽了肚子,感覺好極了。那人影已經上炕躺下了。他想:「十之**是個古怪的老頭吧?這麼冷的天,應該不反對我睡在炕上。」他順勢上了炕。炕上真暖和呀,卻睡不著。狼還在嚎叫,他看見了露在被子外面的腳,朦朧入睡的時候,他覺得那是女人的腳,可是他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白。翻身坐起,窺視紙糊的窗外,洋洋灑灑的飛雪裡,竟然立著一位婦人。一身黑的粗布衣服,掩蓋不了美的身姿。她正用雪擦臉,臉蛋立即紅潤了。那臉上的確好看,她把潔白的雪往簸箕上掬,然後端起來。婦人走回屋時,作家立即倒下裝睡,眯眼看見婦人把一簸箕雪倒進鍋裡。奇怪的是她燒火的時候,給自己臉上又抹了把灰。作家下了炕,向婦人鞠了一躬,便朝門外走。那婦人撂過話來:「雪封山了!」婦人的聲音非常甜潤。他說:「謝謝!」心裡頭卻想:「我沒打算走呀!」照著婦人剛才的動作,用雪「洗」了把臉,回屋看婦人忙活。婦人問:「會不會劈柴?」他就劈柴。婦人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知道自己是個身強力壯、血氣方剛的男人,對乙個山村獨居的年輕漂亮的婦人而言,像昨夜嚎叫不去的狼,很危險,好在自己的為人自己心裡有底,所以,一直很坦然。共住了七天,婦人吃土豆,他吃土豆;婦人做活兒,他也做活兒;婦人睡覺,他也睡覺。同睡乙個炕,不能說他純潔得沒有胡思亂想過。他事後說:「還好,我挺過來了!」
七天後,婦人的丈夫回來了。原來他是出山換糧,被雪阻在了山外。他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反而讓婦人做了碗麵,炒了盤土豆,給作家送行。婦人向作家道歉說:「那晚我遲遲不敢開門,我怕又遇見壞人!」婦人的丈夫補充說:「兩年前,我不在家,我媳婦接納了乙個投宿的人,結果……」作家抬起頭,盯著婦人說:「你的臉不抹灰更美呀!」婦人立即跑出去,用雪「洗」白了臉。作家把自己手上的表送給了婦人的丈夫,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那年月,對普通人來說,有一塊表已很闊了。作家走時,那對夫婦送了他很遠。作家忽然有了衝動,很想擁抱婦人一下。他當然沒有,等到看不見那對夫婦時,作家擁抱了路邊的一棵銀裝素裹的白楊樹。四望,冰天雪地的深山真白、真美呀!
人與人之間,本來應該如此呀!生活原本是潔白的,只可惜我們有些人沒有好好把握自己,把本來潔白的生命弄髒了。
生活,原本就是一場驚喜
周五晚,和朋友一起去體驗了一次北京酒吧。昏暗的燈,一種久別後的溫暖 牛皮紙的 手繪地圖,溫馨的 殘碎的結他塊,和頭頂的大轉盤,我猜想,應該是輪船的舵 一群熱情而虔誠的眼睛,看著舞台 竭力訴說自己心情故事的主角 今晚的主角是乙個叫鍾立風的男人,據說是乙個簽約歌手,唱著他四處遊蕩的心情故事,有快有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