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看了一部今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關於攀岩的紀錄電影《徒手攀岩(free solo)》。我從來沒攀過巖,也不愛好這項運動,但看過電影後依然會被其震撼、感染,以至於接下來連續看了好幾部關於攀岩的紀錄電影。
不管你攀不攀岩,電影中表達的精神就像一根導火索,都可能會引燃你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
電影中的攀岩主角叫 alex,他熱愛攀岩。紀錄片主要就是記錄他在沒有繩索、安全帶及其它防護裝置的情況下,乙個人,一口氣爬上了900多公尺的 「酋長巖(el capitan)」。
我記得電影有個場景印象很深,alex 遠遠的站在 「酋長巖」 前,對著鏡頭說:
看看這山,太他媽嚇人了,這是個壞主意,還是交給後人或者哪個想不開的傢伙吧!然後,他頭轉回去,死死地盯著那塊絕壁,眼神中溢滿了嚮往與渴望。這塊 「酋長巖」 立在 alex 之前,向他的內心發出召喚。若沒有強烈的內心召喚和足夠自信的技能,像這樣無保護的徒手攀岩,誰又能輕易去面臨這樣的生死挑戰。
但每個人的結局都會在某一天死去,有些東西它就立在那裡。
只有召喚是不夠的,alex 為了響應這樣的召喚,在他的廂式貨車裡,日復一日的練習、鍛鍊,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近乎苦行。
「酋長巖」 對 alex 的召喚,其實是他內心又一次對自我極限突破的響應。成長的過程就是這樣,是突破一道道新的束縛的過程,每突破一層束縛其過程可能遍體鱗傷,鮮血淋漓。突破後,也許我們會停留一陣,等血幹了,傷口結痂了,又會嚮往下一層更廣闊的自由與未來,正是這樣的召喚讓我們開始走上去突破下一層束縛的道路。
我等普通人的突破也許只是遍體鱗傷,而對 alex 每一次挑戰的突破都意味著生死之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極限,我想 alex 也一樣。他是 85 年生人,他必須在特定的生理年齡之前完成這次攀岩,這就是自然規律,人會衰老,再多的鍛鍊也難以延緩。可能過了某個時間之後,他很可能此後的一生再也沒法完成它了。
這也是我被 alex 最震撼心靈的地方,到底是在不留遺憾,還是可能留下遺骸之間做選擇的勇氣。大部分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勇氣,即使比生死選擇更弱一些的勇氣,也同樣稀有。
紀錄電影的表達是平實的,但真實的勇氣也是最震撼的。
alex 的第一次挑戰,剛開始不久,他感覺狀態不好,就退了下來。這是一種真實,生活中也會給你選擇後退甚至退出的時機,但有時候我們在某個點上,一旦選擇了繼續前行,就必須一直往前走下去,直到下一次選擇時機的出現。
當處在如圖中 alex 這樣的點上時,你沒法後退,只能一口氣攀上去。我想,人生中需要有一些這樣的 「點」,才能夠體會到生命中不一樣的東西吧。
我也怕掉下來摔死,但你挑戰自己並做到極致時,你會有一種滿足感,這種感覺在面臨死亡時更加強烈,你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有那麼一瞬間,做到完美確實還不錯。我想我們應該去追求這樣的 「瞬間」,對 alex 是生死之間,但對我等普通人也有屬於自己的極致瞬間。
也許要很長時間,我們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 「酋長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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