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朦朧
老瓦房，土牆，木質樓板，樓板上好像還有個黑暗的秘密之所，ｓ·ｇ一直不敢去，直到最後移民搬家走後都沒有機會去過那個地方，好像每個人小時候都會有那麼一塊黑暗的地方，從沒去過，卻對它感到害怕。
房子外面掛著冷風，屋子的大門關的緊緊的，聽不到它在外嘶吼的聲音......
ｓ·ｇ坐在一把桐油刷制的木椅上，上著一身醬色毛衣，下著一條紅黃相間的毛褲，全副武裝的坐在這把椅子上，等著她的家人往他和這把椅子面前的乙個大木盆
裡倒水準備洗澡。不一會兒，ｓ·ｇ母親提著一壺剛出爐的滾燙的開水往盆裡倒著，倒著......盆裡，屋裡不一會兒就被水汽籠罩著－ｓ·ｇ姐姐不知道從哪
裡跑來，手裡攢著一本書（後來知道是初中歷史書），翻開後朝ｓ·ｇ跑來－突然，不知道什麼原因，ｓ·ｇ嚇得整個跳進了這個由母親正在繼續往裡面倒水的木盆
裡，也許是讓書頁上的那些古怪人物嚇著了（後來知道那是元謀人），又加上盆裡滾燙的開水，年紀小且瘦弱的小ｓ·ｇ怎經受得住這一嚇，邊跳邊哭起來，那聲音
只能用「歇斯底里」來形容，那一刻彷彿都能感覺到地動山搖。無法想象，年僅兩歲的小ｓ·ｇ是如何忍受著滾燙的開水帶來的無盡的痛楚。
這一跳和
這一哭，把姐姐和母親都嚇壞了，母親連忙叫姐姐去缸裡盛冷水去，自己則連忙掀起衣角從滾燙的開水裡抱住了小ｓ·ｇ，小ｓ·ｇ趴在媽媽懷裡哭得更厲害了，但
是卻不知所措，此時的劇烈痛楚全都化作數不盡的淚水「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姐姐已經取來了冷水，好像不用母親說其用意就明白什麼似地直接往小ｓ·ｇ和母
親的身上潑下了那瓢冷水，與此同時，母親也做出雙手往身邊招攬的姿勢。一瓢冷水潑盡，母親連忙抱著小ｓ·ｇ坐在椅子旁邊的床邊上，並把他放在自己腿上，示
意讓姐姐扶著小ｓ·ｇ，她準備要脫掉小ｓ·ｇ的毛褲。
也許是母女倆當時對醫療急救措施知識的匱乏，對於瘦弱的小ｓ·ｇ的痛楚，母女倆只想到要
快速的脫掉小ｓ·ｇ的毛褲，並馬上塗上牙膏的唯一措施。小ｓ·ｇ都不忍回想當時的情景：一條毛茸茸，把瘦弱的小ｓ·ｇ的小嫩腿裹得緊緊的毛線褲子（是母親
花了１個半月的時間一針一線編織而成，那時縫衣針還是竹製的，時間長了會磨手）是如何從小ｓ·ｇ的下身整個扒下來的都不敢想象，想必母女倆的淚水也不比小
ｓ·ｇ的少了，只記得後來聽母親面帶羞愧的說當時把小ｓ·ｇ的整個右腿的皮扒了一層，看著小ｓ·ｇ哭的那個傷心樣兒，母親都不忍心繼續扒了，但是不扒下
來，又不能讓褲子整個與皮肉連在一起，以後的生活會更加艱難，說到傷心處，母親不由自主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然後接著說：那麼冷的天，那麼晚，父親揹著小
ｓ·ｇ，母親跟在身後保護著到了g·j·b醫院,醫生看著瘦小的ｓ·ｇ，都心疼的差點掉下淚珠，但是還是履行自己的義務為小ｓ·ｇ上了藥，打了大大的補巴
-石膏.過了乙個多小時，父母倆保護著小ｓ·ｇ悻悻的回到家。姐姐在家焦急的等候了半天，總算見到自己的弟弟再次「全副武裝」的回來了，不過這次的「全副
武裝」要讓小ｓ·ｇ不能下地走路的時間持續大半個月。
時間過得很快，大半個月的臥床生活讓小ｓ·ｇ幾乎都快忘記了外面的世界，這天吃過早飯，一家人帶著小ｓ·ｇ來到醫院請上次那位外科醫師幫忙拆掉石膏，漸漸
地小ｓ·ｇ布滿傷疤的小腿浮現在眾人面前，很多地方連黑色素都被燙沒了，只留下一片肉白，而靠大腿與小腿之間，也就是膝蓋對面偏左的凹處生生的長了乙個肉
疙瘩，好在腿還能伸直。小ｓ·ｇ從今以後要終身落下一大塊疤痕，行走沒有造成絲毫影響，相反沒過幾天，小ｓ·ｇ又變得以前一樣活蹦亂跳了。年小的ｓ·ｇ如
此樂觀的心境讓人徒生幾分憐憫，為他堅強的心靈感到欣慰。
光陰荏苒，關於那晚傷心地經歷很快淡忘了，這年小ｓ·ｇ4歲。這年年底河北邯鄲的親戚打**叫它們一家人去邯鄲過年，這是小ｓ·ｇ4歲第一次出遠門兒。小
ｓ·ｇ的父母向鄰居交代幫忙照看豬圈的事之後就收拾好了一切出發了。
從他們家坐火車到邯鄲要21個小時，在火車之前，還要趕到集鎮上的碼頭先坐6個小時的輪船到市裡，然後才到市裡的火車站排隊買票去邯鄲。經過近30個小時
的旅途顛簸，終於在第三天早上8點多到達了邯鄲，邯鄲的親戚們早在火車站等候已久，列車晚點常有的事。親戚們接過它們手中的行李，一起出了火車站走到乙個
站台等公車。
不一會兒，車來了，他們簇擁著上了車，但是車半天沒開，看樣子是等滿客了才會走，大人們坐在車上聊天，小ｓ·ｇ閒著沒事兒在座位上呆呆得望著車窗外這個陌
生的城市，很安分，他比一般小朋友都聽話，也不懂得胡鬧。過了一會兒窗外走過來幾個阿姨簇擁得跑過來，吆喝著有新鮮熱乎的牛奶，ｓ·ｇ大媽連忙招呼其中一
個阿姨買了幾袋遞給小ｓ·ｇ一家人。大冬天的，喝了些牛奶的確暖和多了，小ｓ·ｇ乙個勁兒的叫「真好喝」。
邯鄲的冬天可不比家裡，家裡每年此時都是家裡起乙個火灶，每年殺完豬就把豬肉架在那火灶的上方燻製，而一到了大媽家裡，抱著暖氣還打哆嗦，明顯乙個水土不
服。在大媽一家悉心的照耀下，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天後迎來了中國人民的最大的傳統節日之一-春節。當時小ｓ·ｇ對春節這個中國最大的傳統節日之一還是充
滿嚮往的，不過城裡不像農村，燃放煙花爆竹有明確規定的地方和時間，不得隨意燃放，否則既汙染環境，又潛藏危險。
對於大媽家的春節的記憶就這些，好像只記得有一次吃泡麵把肚子吃壞了，疼的小ｓ·ｇ只知道在地上打滾，還有一次把電視機下的櫃檯裡的計算器玩壞了，年小的ｓ·ｇ已經知道自責，幾天不和大家說話。春節過完，大媽送走了小ｓ·ｇ一家，並對一家子說以後再來。
走的第三天早上到了家，得知豬圈被照顧的很好，小ｓ·ｇ父母還特意去謝謝鄰居的悉心照料，並請他們到他家做客，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大人們喝酒的喝
酒，嘮嗑的嘮嗑，發酒瘋的發酒瘋，有說有笑，不亦樂乎。而小ｓ·ｇ則端著飯碗津津有味地坐在電視機前邊吃邊看起了《大風車》。這個時候，「在魂」還沒出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