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自己想要的方式製作linux
來自英國的通訊工程師蘇吉·帕特爾(surj patel)對此非常不滿。一年前,他就在部落格上寫道:「我想要乙個linux手機,這樣我就可以用我想要的任何語言來程式設計。我想進入呼叫控制,我想進入資料層。我不想為乙個開發軟體花上3000美元,也不想接受遮遮掩掩的功能。我是個開發者,是個駭客,我想讓我的**做我想要的事,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應用。」在這篇部落格中,他發出了驚人卻頗具叛逆精神的口號:「如果你不能和他們一起幹,就打倒他們。」
蘇吉現在是一位自由職業者,專門從事手機和傳媒技術創新。2023年,他就在bbc研究新**,2023年參加了bbc內容創新團隊的組建,研究新**形態的整合。後來他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實驗室和英國orange電信公司的研發實驗室工作。
麻薩諸塞州tagsense感測器公司的工程師德瓦·西塔拉姆(deva seetharam)是蘇吉的合作夥伴。他是2023年年中為商品手機開發射頻標籤讀碼器時對現有的手機體系產生不滿的。他的研究中難度最大的是介面而不是硬體,然而他發現:不支付昂貴的特許費,手機製造商就根本不提供介面和應用程式設計介面的細節。「不管是使用者、研究者,還是駭客都沒有製造任何東西的自由。」他說,「所以我說,好,我來做個東西,讓大家都可以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定製手機。」
蘇吉和西塔拉姆將自己的手機稱為tuxphone,tux顯然取自linux作業系統的企鵝logo。不過這兩位印度裔工程師還有另乙個精神**,他們把自己的工程稱為khaditech。khadi是一種印度家織土布,因聖雄甘地掀起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而聞名。
雖然蘇吉和甘地都是古吉拉特邦人,他和西塔拉姆都認為在手機這件事上也需要同樣的自給自足精神,但面對手機這個如此強大的產業,甘地的精神當然已經不合時宜。蘇吉和西塔拉姆的思想仍然是linux式的,最大的興趣在於讓使用者有更大的自由。回顧歷史,30年前蘋果電腦的創辦人史蒂夫·賈伯斯和史蒂夫·沃茲尼亞克在車庫裡「自製電腦」時,沒人知道後來pc時代的輝煌,但在移動通訊領域,進化順序恰好相反,直到街頭人手一部手機時,才有人來自制手機。
蘇吉認為:服務商有一千條理由不讓你有一台可程式設計的手機,有些理由說是為你的財務安全,其實主要是為他們自己的財務安全。因此他表示:「與其說我要的是個手機,不如說我想要個可以開發的平台。有了你能控制的平台,你就會有一千個可能。」
自己做一部手機成本並不高,從市場上買齊現成的部件總共需要大約400美元。蘇吉說:「這在5年前還是不可想象的。」sim卡當然也要買。西塔拉姆說:「你會發現,做乙個linux手機只需要一些基本硬體知識、linux程式設計和驅動知識、基本機械設計知識,主要難度在於不同部件的組裝。」這就是為什麼市場上**的手機精心設計,功能齊全,成本卻只有你的一小半,而你「可能需要乙個數百萬美元的實驗室,才能將所有的東西整合起來」。蘇吉說。
雖然音質不好、個頭太大、半小時就能耗盡電池,但不管怎樣蘇結他們做出來的要算個手機。2023年12月10日,還沒來得及裝揚聲器、麥克風、鍵盤和顯示器,西塔拉姆就急不可耐地用tuxphone撥通了自己的手機,第二天裝上揚聲器和麥克風,他第一次清楚地聽見了聲音。雖然他們對給人欣賞並不感興趣,最近還是有個叫格列哥的工業設計師從荷蘭發來郵件,主動給他們介紹製造非常小批量的塑料機殼的方法。但蘇吉承認:我們不是專家,只是出於熱情和一點手藝。至於是否大家都來自制手機,蘇吉表示:我只是第乙個承認可以做到這一步的。
省錢不如掙錢
做個並沒有省錢的手機不是蘇吉真正熱衷的。2023年4月初,一項稱為freeswitch的技術使老式**網和採用voip協議的網路**得以連通,4月18日,蘇吉就在voip-news**發表了題為《freeswitch是大**的導火索嗎》的文章。
**和網路連線起來並不是第一次,但與skype不同的是,skype是專利技術,採用自己的應用軟體和協議,而freeswitch是開放源**的,可以包含在乙個網頁內。這使蘇吉興奮地想象了一系列創新應用,比如建立乙個基於網路的專用分組交換機,為所有**使用者提供googletalk。
蘇吉等人相信:如果手機軟體變得更加開放,將會聚集起乙個為它編寫應用軟體的程式設計師群體。蘇吉說:「世界上最好的研發團隊就是那些程式高手,那些駭客。只要讓他們能夠做,他們就會動手。」有了一批自由軟體,就能使***電腦一樣富有彈性,越來越多的專業玩家將創造出很多前所未見的功能。
儘管網路**技術正進入**時代,但連線不是免費的,保證服務質量也需要成本。蘇吉等人的理想最終還是要回到電信增值服務的領地,只不過小軟體帶來的創新業務可以依附於更大的運營商或增值服務商,從而堅守網民對免費服務的心理期待,使得這類技術創新顯得特別富於自由的理想主義色彩。
這一點在蘇吉等人開辦的ringfo**上體現得再明顯不過。當你在任何地方買書和cd時,用任何一部手機或座機撥打乙個免費號碼,輸入國際標準書號或upc號碼,就能得到它的新貨和二手貨**,還有讀者評價甚至影象等資訊,從而使你淘到最合算的書和碟。ringfo的資料都來自網上購物巨頭亞馬遜,它只在網上購物成交時向亞馬遜收取少量佣金。目前**比較資訊的範圍已經擴大到亞馬遜上銷售的任何產品,甚至有人利用這種**資訊買到低價書和cd,然後拿到網上賣。難怪蘇吉說:「我不是個無**主義者,我不想危及任何人的生計。」
自由與不自由
其實,在手機和電信服務這種巨頭爭霸的領域,蘇吉這種力量的確談不上危及什麼人的生計。聯想集團創新設計中心產品設計總監李鳳朗說:在硬體上,手機與電腦的相容機不可同日而語,費時費力的自製手機最多維持在與業餘無線電愛好者類似的氛圍中。軟體上的創新如果要落實到電信增值服務上,也已經不是linux最初那樣的草根革命。哪怕是乙個人的公司,技術全部依靠外包,最終也是做產品的公司行為。而且這種行為仍主要表現為小公司寄生在運營商後面,靠的是快,花樣多,而運營商有更大的蛋糕。
對linux式的理想,李鳳朗認為:「手機與linux不是乙個量級的,手機的應用軟體已經很微觀了。做自由軟體將讓做應用軟體的人受益,但手機的應用軟體是受運營商制約的。因而在手機領域,所謂開放源**,也是產業對產業,不是產業對個人,沒有辦法變成一種精神,也不存在對抗性。」
同時,李鳳朗認為:要解決與網際網路的連線問題,本地平台要公升級,中間的無線上網要連上,網際網路的口要開啟,這些也都不是靠個人想象,而是社會性的行為,背後是巨大的社會利益的瓜分問題,這些利益廠家也會看到,使用者單靠創意,不具有撼動這些後台利益的可能。當然,在美國成熟的商業環境下,乙個很好玩的創意,大運營商也可能支援,利益就有更多的價值轉換可能。長遠來看,手機領域所有的東西也一定會越來越個性化和公開,但草根的力量畢竟難以根本改變資本秩序。技術的發展脫離人的本質需求,總會被扭轉回來。同樣,技術的發展脫離資本的壓力,也總會被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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